是因爲這座道觀本就是一座妖觀,還是現在出事了,被妖道佔領了呢?
以前流傳在世上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名字,陳志凡雖然一個都不曾見過,但是他們的名字陳志凡是早有耳聞的。
依着以前這些道友的所作所爲,說他們是妖怪,陳志凡打死也不會相信。
那麼就只有一種判斷,排雲觀出事了,而且,是生死存亡的大事。
想到這,陳志凡憂心如焚,想立馬就去山上看看情況。
但陳志凡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。
如果說排雲觀現在已經被佔了的話,自己現在上去還是後面在上去,都一個樣。 「傳給這位姑娘,一是為了還人情,二,也是為了讓我們的劍法永久的流傳下去。」
「咳咳……」夜冰依瞬間將想罵人的話給咽了下去,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。
想起月南通出手那凌厲的手段,她就知道他很是不凡,如果他能夠交上自己一招半式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
而且,月南通確實也很有誠意,因為要以他的實力,比她們高出太多了,所以如果他要是那種蠻橫不講理之人,硬生生把她的寶劍給搶走,她也無話可說。
而他還想著要教自己東西來報答,她不如就順了這個人情,見好就收。
何況有了月南通也才好阻攔水家人。
這麼一想夜冰依的心中就釋然了,「好的,那我答應你,但是你說好了,必須要還給我,有借有還。
如果你一直沒有報仇成功,那你總不可能帶著我的寶劍不還吧?」
夜冰依望著月南通,先把這些話都給他說明白,以免以後發生什麼誤會。
「那就少則半年,多則一年的期,到那個時候,無論我能不能報得了仇,我都會把劍還給你。」月南通說道。
夜冰依看著他眼底的神色,點了點頭,選擇了相信他。
隨即,月南通就將他們月氏劍法傳授給了夜冰依。
夜冰依先在旁邊看著,月南通親自為她演示一番。
演示完之後,月南通站到一旁說,「你開始吧,我只給你演示了兩遍,你記不住也沒關係,只要記住個皮毛麟角也已經不錯了。」
皮毛麟角?也太小看她了吧!
夜冰依哼了一聲,然後便手執長劍,將月南通剛才演示出來的招數一分不落的給揮動了起來。
看著夜冰依出手,月南通的眼睛便是一亮,女子出手,劍走偏鋒,宛若蛟龍,翩若驚鴻,月南通看的眼睛都直了。
這丫頭還真是個練武奇才呀!
不過,她怎麼可以記得這麼完整?就算是他當年也不可能做得到吧,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記憶力強大的女子,不由唏噓。
夜冰依演練完一遍之後,渾身輕鬆,此劍法威力很大,但是使用起來一點都不費力,跟她們夜氏劍法差不多。
她笑了笑,很是滿意。
而且夜氏劍法是往外補,而這卻是迴風流轉,夜冰依腦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稀奇的想法。
如果把這兩個劍法合併起來,成一個招數,那該是什麼樣精彩的舉動呢?
她想著,就開始展開劍法,將兩種劍法結合在一起。
這是一種新成的劍法。
月南通驚奇的望著她,眼睛震驚的一眨不眨。
以他的眼力,當然可以看出這其中的門道,可是他沒想到夜冰依的記憶力不僅好,還這麼有天賦,居然將劍法可以融合在一起,還融合得這麼貼切,連他都不由得感嘆。
驚嘆之間,月南通看到夜冰依已經收起了長劍,朝著他走過來。
他輕咳了一聲,誇獎道:「不錯。」豈止是不錯,簡直是太完美了。
夜冰依也對他抱了抱拳,「多謝你將這種劍法傳授給我。」 他將他們家的獨門絕學傳授給自己,也算得上她的半個師傅了,所以夜冰依對他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。
翌日。
月南通這些人早早離開了。
而夜冰依她們,也開始準備行動,去明月閣。
今天的明月閣來了很多客人,他們與往常不同,顯得很是深沉。
這些人,來自哪裡的都有,但是他們卻都只是為了同一個目的,就是為了拍明月閣今天最後壓軸的半張地圖。
這張地圖,並不是沒有人聽說過,甚至早就有人把它拿出來拍賣過很的回了,但是買回家卻又把它賣出去。
為什麼有人把它拍賣到手又賣出去了呢?
因為,一來這些人沒有那個膽量去探查,二是他們也沒有第二張地圖,只有半張地圖。
不過雖然有一張,但他們依舊可以把它們賣掉,可以賣一個天價,這輩子或者下輩子就都吃喝不愁。
於是這半張地圖,就被賣來賣去,給人帶來財富。
而還有一些人,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去那個地方找寶貝。
水家出來的水七爺,他帶著水家的一些高手,來到了超級貴賓包廂。
昨天那件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果,昨天那幾個人過來一鬧,讓他們水家喪失了那麼多人,包括那些神秘的黑衣客人,現在全部丟了,他怎麼能不心急生氣?
「你們都去每個角落裡給我看好了,一旦有彩翼學院之人的人影,便立即把他們給我活捉回來,一個也不能放過他們!」
水七爺眯了眯眼睛,他今天來這裡,自然也是看上了那半張地圖。
今天帶這麼多人來,就是搶那半張地圖,還有,彩翼學院的人只要一來,他就立即把他們這些人給活捉,到時候這裡都是他們的人,他們就是要逃跑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?
為了保險起見,他並沒有將慕容清舞給放走,並且還把她一起帶了過來。
如果慕容清舞真的跟對方有關係的話,到時候,他也可以用她來牽制對方。
「煙兒,等會兒你要牢牢的跟在我的身後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也絕不能離開我半步知道么?」水七爺看著身旁的小丫頭,很是憐愛的說道。
他平時最疼愛這個小丫頭,而這個小丫頭今天非要跟著他過來,他自然要先考慮她的安危,安排好她,不能讓她受一絲傷害。
「七爺爺放心,有你保護我,我不會有事的。」水清煙吐了吐舌頭,一邊說著,眼珠子四處打量,想看看有沒有千邪寒的身影。
心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?她好想見到邪寒哥哥,可是又不想他出現在自己的眼前,因為七爺爺在這裡設下埋伏,一旦他們來了,他們就會被捉住。
她不想看到他受傷。
「他們要是識相的話,最好今天不要出現在這裡,否則我一定讓他們死得不能再死!」水七爺冷冷的道。
「我倒是覺得他們一定不敢來了,知道我們在這裡,肯定不會放過他,他們還敢出來找死嗎?他們怎麼有那個膽子?」水萬里不屑的哼了哼。 陳志凡知道了這個害人的禍根的大本營就在排雲山的排雲觀之後,繼續問道:“你一直住在山上?”
“不不不,我只是每次到拿藥丸的時候,才上山的。”道士急忙解釋道。
“牛平時都在幹嘛?”陳志凡像是給煩人錄口供般的,冷冷的問着道士。
道士紅着臉說道:“平時我要生活,所以…所以就在周邊的地方混跡,混一口飯吃!”
陳志凡對於這樣的人非常不屑,不過這讓他總算有了時間,可以先救了老闆娘,在上山剷除這個妖孽。
陳志凡想知道的事情已經問完了,就再也不想理道士了,轉頭對鬼撲滿道:“去看看老闆娘吧!”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酒店。
當陳志凡走過道士身邊的時候,道士還是一個勁的磕頭求饒,見陳志凡沒理他,開心的以爲陳志凡準備放他走了,準備起身快點離開這裏。
不料鬼撲滿一把抓住道士惡狠狠的說:“你想幹嘛?”
“老爺饒命,我一跑江湖的騙子,真的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,求老爺饒了我吧。”道士瑟瑟發抖的道。
鬼撲滿滿臉怒容的道:“還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,那你說要怎麼纔算是傷天害理呢?”
道士不知道這個藥丸是個幹什麼的,所以剛纔才那樣說,但是被鬼撲滿一聲吼,嚇得就再也不敢出聲了。
鬼撲滿的個子本就不高,現在這樣提溜着道士的衣領,道士因爲害怕,既不敢完全站起來,也不敢掙脫鬼撲滿的手。
就這樣被鬼撲滿推着往前走,滋味別提多難受了。
回到酒店,老闆看到了回來的陳志凡,還有被鬼撲滿抓着的道士,驚訝的問道:“道長,你不是走了嗎,怎麼又回來了?”又對着陳志凡問道:“兄弟,這怎麼回事?”
陳志凡淡淡的說道:“這是個江湖騙子,老闆娘的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她才變的惡化的!”
老闆先是一愣,接着震驚的說道:“兄弟,這玩笑可開不得,你還是讓這孩子放了道長吧!”說着就要去從鬼撲滿的手裏奪人。
陳志凡輕輕的擺擺手,擋住老闆說道:“老闆,我見你和你夫人感情深厚,所以纔來揭穿這個騙子,我這就揭穿他的面目。”
老闆怔怔的看着陳志凡,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。
陳志凡對着前臺的小姑娘說道:“美女,幫我取一隻碗,再拿瓶礦泉水,謝謝!”
前臺的小姑娘也早就看着這個道士不爽了,所以現在陳志凡說要揭穿道士的面目的時候,前臺小姑娘開心的應了一聲,直接跑向了後廚。
陳志凡轉身對老闆說道:“老闆,一會不管你看到什麼,都請先不要擔心。”陳志凡是害怕老闆看到老闆娘一直吃的是這麼個玩意,一下子接受不了。
老闆呆呆的點點頭,一句話都沒有說,可能是還沒從懵逼的狀態中回過神來。
小姑娘從後廚拿過來碗,交到陳志凡的手上。又從前臺的貨架上取了一瓶礦泉水,交給陳志凡,站在一邊看着。
道士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,也不敢說話,就站在那裏看着陳志凡。
陳志凡拿過水,往碗裏面倒了一點。又從懷中掏出道士給的那顆藥丸,扔到碗中,招呼老闆過來,靜靜的看藥丸的變化。
藥丸在水中有四五分鐘的時間,漸漸的開始發生變化了。
先是一條非常細小的蟲子,伸出腦袋,彷彿是在打量周圍的環境,確定沒危險之後,快速的遊了出來。
前臺小姑娘的膽子最小,看到蟲子在水中游蕩,又想到這種東西老闆娘竟然吃了這麼長的時間,一下子沒忍住,跑出酒店的大廳,吐了起來。
儘管陳志凡早就告訴了老闆,要做好心理準備,但老闆顯然是沒意料到這樣的情景,一下子又驚又怒,憤恨的看着鬼撲滿手中的道士。
道士茫然的表情,顯然也是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。他只是負責把藥丸吃給尋找他看病的人,其他的核心問題,他可能什麼都不知道。
看到道士懵逼的樣子,陳志凡突然明白了。
這個道士後面的大人物,一定是害怕暴露身份,所以選擇了這麼一個江湖騙子,幫助他完成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。
而爲什麼要選擇生病的人,就是因爲正常人在生病了以後,身體的免疫力都會有所下降,消化系統也會多多少少遭受一下損害。這可太適合這種惡毒的東西生長了。
而生病的人在多方治療無果之後,絕對會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,乖乖的上這個妖孽的當。
陳志凡內心的震驚非同一般,從他煉製的這顆丹丸的情況來看,法力和陳志凡當在伯仲之間。
現在看來,他不光法力高強,心思還如此縝密,算得上是陳志凡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厲害的角色了。
但是陳志凡一點都不害怕,和陳志凡肩上的擔子比起來,這算不上什麼。
藥丸還在發生着變化,從中游出來的小蟲也越來越多。
老闆再也控制不住了,衝到道士跟前歇斯底里的喊道:“我把你個天殺的敗類,爲什麼要這麼害我?我哪裏對不起你了?”說着開始抽打起道士來。可能是因爲變故發生的太快,憤怒的過了頭,老闆打在道士身上的力道並不是很大。
道士不敢反抗,只好偶爾側身躲閃一下,嘴裏說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藥丸原來是這種害人的東西啊!”
聽到道士這樣的話,老闆更加生氣了,嘴裏惡毒的罵着,一拳一拳的打在道士的臉上。
陳志凡想以後揍道士的時間有的是,現在必須要查看老闆娘的狀態,看到底還有沒有救治的辦法。
還沒等他開口,老闆就像是回過了神,一下子跪倒在陳志凡的面前,聲淚俱下的說道:“兄弟,求求你救救我的老婆,你能看出這個雜碎的伎倆,一定有辦法救我老婆的對不對?” 聽到水萬里的話,慕容清舞也冷冷的哼了一聲。
聽到美人的嬌哼,水萬里的臉色一黑,沒好氣道,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上官雲燁之間不清不楚!呵呵,他昨天被人救走,肯定跟你逃脫不了關係,可惜,他跟別人一起逃走,卻不管你的生死,把你留在這樣,那樣的臭男人,你還念著他幹什麼?!」
慕容清舞涼涼的望了他一眼,譏諷一笑,「他再怎麼樣,也比你強,你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。」
「你……」水萬里更是氣得臉色鐵青,「那好啊,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敢不敢出現過來救你!」
兩人皆是憤怒的對視著。
「閉嘴!」水七爺猛然打斷兩人,狠狠的瞪了慕容清舞一眼,突然,他的手輕輕一揮,一道氣流打在慕容清舞的身上,封住了她的身體。
慕容清舞立即便不能動了,心中微微一震,好強大的實力,隨即美眸染上一層怒火,狠狠的瞪著水七爺:「你們莫要欺人太甚,等我父親知道此事,一定不會與你們散善罷干休。」
「你覺得你對我說這些話有用嗎?我又豈是那些膽小鼠輩,我告訴你吧,你們慕容家雖然強大,但是,我們水家,也遠遠要比你們看上去的更要強大許多倍。
呵呵,你們想要動我水家,也要掂量掂量。」水七爺突然陰森的笑了起來。
他們水家千年的根基,家大業大,豈能是她們說動就能動得了的?
慕容清舞偏過頭去,不再和他廢話,心中期盼,他們最好還是不要過來,因為水家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了,他們要是來了,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。
包廂的對面,兩名男子往外探了探頭道,「少爺,他們水家的人把整個明月閣包圍得水泄不通,盯得死死的,似乎想要抓什麼人一樣,我們現在怎麼辦?」
房間里的雪衣男子淡淡的品了一口茶,聲音漠然道,「靜觀其變便是。」
「是,少爺。」
突然,樓下傳來一陣騷動。
姬流音眼前的帘子輕輕掀開,看到有幾人出現在視線當中。
「他們居然還真不怕死,敢過來!」水家人冷冷的盯著剛剛出現的夜冰依幾人,眼眸譏諷道。
視線緊緊盯著幾人,彷彿夜冰依她們已經在他們的掌控當中。
「你們瞧,想來這些人,應該就是水家要等的人了,現在有好戲看了。」
其他的客人見到這一幕,眼中閃過一抹瞭然,他們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,但是看到水家這麼大動干戈,他們自然有所察覺。
還有別人進來都沒有反應,就夜冰依這些人進來,水家人就好像看到了仇人一樣。
高樓之上,姬流音他的眼眸閃爍了一下,原來,水家人帶了這麼多高手,想要對付的居然是她們。
不過她們到底做了什麼?居然讓水家如此費心機來對付她們?
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?
姬流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。
「七爺爺,他們來了!」
水萬里狠戾的盯著下面的幾人,騰的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。 陳志凡想扶起跪着的酒店老闆,老闆卻推開了陳志凡的手,搖着頭說道:“大兄弟,你答應我,一定救活我的老婆好不好,我把酒店給你,我把我的所有錢都給你!”說完直接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銀行卡。
陳志凡看着老闆說道:“老闆,老闆娘的這病我現在還不敢給你打包票,只能說我盡力試試看好不好?”
但是老闆好像就認定了陳志凡一定能治好他媳婦的病,所以搖着頭說道:“請兄弟一定幫幫忙,如果你不答應,我就永遠也不起來。反正老婆也已經這樣了,我還不如殺了她,自己在跟她去,省的她再受這活罪。”
哀莫大於心死,陳志凡從老闆的目光中看到了絕望。
一個人的心如果死了,那麼一定可以從他的目光中發現端倪。
陳志凡想着,必須給這個老闆活下去的希望,這樣才能稍微安靜他的心,讓自己治病救人也容易一點。
陳志凡緩緩的點頭道:“我答應你!”
果然,老闆的眼中閃出了一絲亮光,陳志凡知道,這是一個人對於求生欲最基本的本能。
“兄弟你沒騙我吧?”老闆心中很擔心,半信半疑的問道。
“起來吧,我老大說救救一定就得活!”鬼撲滿不屑的說道。
老闆聽到鬼撲滿的話,一咕嚕從地上站起身來,一遍又一遍的感謝着陳志凡:“多謝兄弟,多謝兄弟,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,放着寶玉看不到,卻把這個雜碎當神一樣的供着。”
陳志凡淡淡的說道:“不怪你!”這倒不是爲老闆開脫的話,如果陳志凡處於老闆的這種境地,免不了也會做出和老闆一樣的選擇,這是人的本性。
陳志凡說完怕老闆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這類感激的話,急忙接着說道:“先去看老闆娘吧!”
老闆走到前面帶路,陳志凡跟在後面,一起走到了老闆娘的房間裏。
看着靜靜臥在牀上的老闆娘,還有老闆難過的神情,陳志凡的內心不免一動。
可是他轉眼間就調整好了,開始查看起老闆娘的病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