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帶着孩子來的,和她婆婆一起,左媽媽有點強勢的樣子,林薇在她旁邊安靜得很,葉繁星也沒敢多說幾句。
瑤瑤還是那樣,知道葉繁星忙,也沒多打擾她。
跟大家打過招呼,葉繁星就看到了珊珊。
珊珊今天帶着小雨滴過來的,今天和她一起來的,還有霍媽媽。
霍媽媽極少過來江州,現在正在跟傅媽媽聊天。
說起年紀,霍媽媽比傅景遇的母親要年輕一些。
然而並不影響兩人很親熱。
霍媽媽在家裏雖然很強勢那種,但人前卻是很溫暖的一個人,至少葉繁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都差點以爲她會跟傅媽媽一樣,是個溫柔的人。
只有後來接觸了,才知道她個性有時候強勢得會讓人受不了。
“星星。”葉繁星看到霍媽媽,正猶豫着還要不要過去跟珊珊打招呼,傅媽媽就把她叫了過去。
葉繁星只好走了過來,“媽,霍阿姨,珊珊。”
小雨滴站在珊珊旁邊,手裏拿着個糖果。
霍媽媽看着葉繁星,笑了起來,“星星,好久不見。你真是好福氣,都給景遇生了三個孩子了,我剛剛和你婆婆正在說你呢。”
她熱情得要命,以至於葉繁星都不敢當着傅媽媽的面,對她有任何的不禮貌,下意識地就變得緊張了起來。
葉繁星說:“只是運氣好。”
霍媽媽笑着道:“哪裏哪裏,是你厲害。我過來這邊之前,你霍叔叔還跟我說起你,對了。這是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。”
霍媽媽招呼了一旁的助理,助理就把給兩個孩子的禮物送了過來,是一對和田玉制的長命鎖,兩個小朋友一人一個。
葉繁星看着禮物,“謝謝霍阿姨。”
霍媽媽笑道:“你霍叔叔一向最疼景遇了,這些都是應該的。你替我跟景遇說一聲。” 幾乎是在黑衣人打過來之際,以最快的速度將人斃命。與他表面的溫爾儒雅,有着很大的懸差。
冰衍忙着抽出劍應對那些黑衣人。
一時,黑衣人與暗衛打成一團。
江扶辭和蘇水寒得以喘氣的機會。
“你怎麼知道那裏藏有人?”
蘇水寒優雅的脣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:“本王不僅知道那裏藏人。”
他目光若有若無的往對面的大樹上瞥了一眼,裏面意思,不言而喻。
江扶辭眯了眯眼:“樹上也有人?”
如果這樣就好了,二者都是他的人,還怕什麼黑衣人。
他正打算出手,朝樹上打去。
蘇水寒一個摺扇閃身攔在他的面前:“她沒有武功,出來危險。不要分心!”
掌風被阻,江扶辭看着朝他撲上來的黑衣人,兇猛出掌。
那名黑衣人被震的飛了出去。
五臟六腑都快被震的移了位。
他在地上狼狽的掙扎了一下,“哇——”的一口鮮血吐出,便再沒了生機。
偌大的攝政王府,此刻堆滿了屍體,數不清的屍體,一具一具的倒下,有黑衣人的,有暗衛的,也有攝政王府那些無辜下人的。
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出現,這些黑衣人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。
再這樣下去,他們這,就算有再多的人,也不行。
慕瀟瀟去看祁景漣的臉色,發現他也是由之前的雲淡風輕,到此刻的面露凝重。
這些黑衣人,打了這麼久,除了有些被蘇水寒他們砍中,或者殺死。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受傷的樣子,頂多就是往後退幾步,然後又生龍活虎的撲上來。
“寒王殿下,這些黑衣人不對勁。”
冰衍退到蘇水寒的位置,警惕盯着還在朝他們衝上來的黑衣人。
蘇水寒微微挑了挑眉,一掌結果了朝冰衍刺過來的黑衣人:“地獄門的黑衣人,怎麼可能好對付。”
“地獄門?!”
不僅冰衍,就連江扶辭聞言,一張俊美的臉,孑然變色。
關於地獄門,他們這些不問世事的人恐怕知道,但是在江湖上,分別有四大幫派,地獄門就是其一。
傳言,地獄門的主人,以毒藥聞名於世。
那些世上難得一見的毒藥,世上難解的毒藥。都是出於他手,有多少人爲求江湖一毒,花重金去買他的毒藥,千金難買。
但是只要買到地獄門主人的毒藥,那麼他們想殺的人,別說比登天還難,在這劇毒無解的毒藥上面,比殺死一隻螻蟻還要容易。
讓人震撼的遠不止這些,而是這地獄門的主人,他能以毒練人,他能將鮮活的人,剜去心臟,將毒放進他們的體內繁衍生息,成爲一具完全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。
就好比這些黑衣人,他們是被人操控,他們感覺不到疼痛,感覺不到痛楚,有人操控着他們的大腦。
就是不知道,這地獄門的主人,到底練出了多少的這樣的黑衣人出來,再這樣打下去,對他們,準沒有好處。
只是他們朝廷的人,和江湖人,向來井水不犯河水,何時結的怨,竟連地獄門的人都招惹來了。 “謝謝。”葉繁星看了一眼霍媽媽,雖然她自己個性很強勢,但在人前,幾乎沒有人不說霍媽媽好的。
她很會塑造自己的形象,讓人挑不出來她的毛病。
珊珊站在霍媽媽身邊,看着星星,可能有她媽媽在,她顯得有點拘謹。
葉繁星收下禮物之後,開口道:“那我就先走了。我再四處看看。”
“去吧。”傅媽媽看着葉繁星,笑了笑。
除了顧雨澤的事情之外,傅媽媽對葉繁星還是很滿意的,因爲她很懂事。
葉繁星剛剛走開,霍媽媽就跟了上來,“星星。”
葉繁星停下腳步,望着眼前這個看起來無比尊貴的女人,“霍阿姨有事嗎?”
幾次交鋒,葉繁星對霍媽媽的態度,早已經不像以前了。
現在不過是大家彼此作戲而已。
霍媽媽看着葉繁星,走了過來,笑道:“十七呢?怎麼沒看到她?”
如果不是爲了慕十七,霍媽媽壓根不可能跑這麼遠,過來江州的。
葉繁星聽到她提起十七,頓了頓,笑道:“她在那邊陪孩子,怎麼,您要找她?”
霍媽媽沉默了一下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,“其實阿姨今天過來找你,是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。”
“嗯?”葉繁星站直了身體,看向霍媽媽,在不得罪霍媽媽的情況下,禮貌地問道:“阿姨您身份如此尊貴,也會有我幫得着的地方?”
霍媽媽是一向最看不起葉繁星的。
她現在要找葉繁星幫忙,葉繁星還真想象不出來。
霍媽媽道:“十七最近有點生氣,一直不願意回家,你跟她關係好,幫忙勸勸她?她現在懷了孩子,一直在外面也不太好,東子平時又很忙,顧不上她的事情。你幫忙勸勸,好嗎?”
如果不是不想這件事情驚動了霍老爺子,霍媽媽壓根不會來求葉繁星。
在她心裏,就是看不起葉繁星的。
但現在,爲了霍振東,也爲了霍老爺子,霍媽媽才不得不低聲下氣的來找葉繁星。
葉繁星聽着霍媽媽的話,沉默了幾秒。
霍媽媽笑着道:“那就這麼說定了。”
在她看來,自己肯找葉繁星幫忙,就是看得起葉繁星了,葉繁星也不會拒絕她。
所以就當葉繁星是答應了。
葉繁星望着霍媽媽,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回道:“抱歉,我可能幫不了你。”
慕十七昨天回來的,她跟霍家的事情,當然也沒瞞着葉繁星。
十七好不容易懷孕,霍媽媽說出那種話把十七氣走,現在還想讓自己來幫忙勸十七,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
霍媽媽僵了僵,看着葉繁星,道:“你是連叔叔阿姨的面子都不給了嗎?”
葉繁星卑微地道,“沒有沒有,我哪敢不給您和叔叔的面子,只是…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十七是您給霍振東介紹的吧!看起來你們兩家關係應該很好才對。您都勸不了十七的事情,我更勸不了了。我跟十七就是普通的朋友罷了,您擡舉我了。”
霍媽媽看着葉繁星,聽得出來,葉繁星這是故意拒絕她了。
什麼勸不了?
她是壓根不想幫忙。
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,葉繁星會不會故意慫恿慕十七不回家。
(六更結束。晚安) 他們稍一停頓,暗處的黑衣人,爭相的又一次朝他們這邊涌現出來。
“別分心!”
蘇水寒溫雅慣了的點上,此刻也出現了一抹凝重。
他一揮手,隱藏在暗處的暗衛被他招了出來。
江扶辭見此,也將暗處的黑衣人給招了出來。
又是一番激烈的打鬥開始。
“這樣打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,咱們的人損失慘重,這些黑衣人根本就是個行屍走肉,死多少都沒用。得先把外面操縱他們的人找出來。”
“熱鬧看夠了嗎?”
蘇水寒皺眉空寂的聲音,讓衆人聽的心跳一漏。
樹上藏身的祁景漣打算環着他的腰,帶着她出去,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,他暫時鬆開了她。
輕輕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:“乖乖,等會皇叔,皇叔馬上回來。他們看不到你,不要露身,被他們發現了。”
“皇叔要去哪?太危險了。”
“不危險,你要相信皇叔的本事。”祁景漣拉住她的手,在嘴上親了親,躍身飛了出去。
他的速度很快,快的幾乎讓人看不見。
那些打鬥在一起的黑衣人,根本就分不出心觀察這裏的境況,就連祁景漣飛身出去,沒有帶着一絲的風勁,他們根本就不會發現樹上藏着人。
祁景漣飛出攝政王府,幽深的夜靜謐的可怕,他環顧四周左右,根本就沒有找到那人的半點影子。
“皇上是在找我家主人嗎?”
一張幽冷,半塊面具遮面的男人,空寂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。
祁景漣轉過身,看到就是那張醜陋遮臉的黑衣人。
璀璨的眸子閃爍了幾下。
黑衣人眼底一灘死水,如一具行屍走肉。
“你家主人在哪?讓花傾落出來見我!”
“主人很忙,主人先讓屬下來招待皇上。”
“不自量力!”
祁景漣一揮錦袍,一道凌厲的掌風朝黑衣人撲面打過去。
黑衣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,就算他是地獄門除了主人以外,武功最高強的那一個,在祁景漣這麼強勁的一個對手面前。一百個他,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。
他冰冷的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,大掌一揮,暗處又看見不少的黑衣人出現。
看到這些黑衣人,祁景漣只是眯了眯眼,黑暗中,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。
“就憑這些雕蟲小技,也想在我的面前大展身手?”
他只需輕易的一揮手,那些黑衣人還沒有走近他,便被他輕易的一揮,整個人都如同消散的煙花,轉瞬即逝。
*
慕瀟瀟時不時的會掰開那一層藏身的樹葉,向下看去。心底躊躇不定,皇叔出去有些時候了,他身邊又沒有帶什麼人,她真怕他會出現個什麼意外。
可是皇叔臨走前的囑咐,她不會武功,出去又只會添亂。
她心裏就算再着急,也只能坐在樹上,雙手牢牢的抓着樹枝等着。
“你就是那家夥的心上人?”
一道低沉磁性,帶了些笑意的聲音,在她耳畔響起。
慕瀟瀟震驚的轉過頭,不知何時,自己的旁邊竟然靠了一個人。 他一身天青色錦袍,烏黑的頭髮被他慵懶的披撒在身後,他半靠着粗厚的樹枝,似躺,似坐。
俊美非凡的臉上,有着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引人的美麗。
微微上揚的脣角,帶有若有若無的挑釁意味,那張極爲妖媚,美麗的眼眸,如同彙集成的五顏六色的風景線。
一張魅惑衆生的臉配上他轉過頭,看着她,清麗的眼底,閃爍着的一抹醉人的笑意,帶有寵溺。
“嗯?”
他白皙的手,劃過她粉嫩的臉,在她的臉上,有着短暫的停留:“手感可真是不錯呢。你可要乖哦,要不然我就殺了你。”
他媚眼橫生出一股別樣風情,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上,移到她的脖子上。
驟然收緊。
慕瀟瀟嘗受到那令人窒息的痛苦。
他清脆一笑,笑聲如四月的春風,能擊打在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。
這個男人,當真是美,美的如同妖孽,美的這個世間萬物,都難敵他一個眼神,一張絕美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皮囊。
他聲音清脆,猶如女子那般輕靈悅耳,又帶有少女自帶的那股俏皮勁。
“怎麼辦呢,師兄好想要失去你了呢。想想還真是捨不得呢。”
這陰陽怪氣的語氣——